呼吸之際,時光彷彿在倒流。
昨晚的每一首歌,對我而言意義都非常重大。在有如繁星一般的音符之間,彷彿時光亦能倒流,腦海裏閃過一片片畫面,回首這段高高低低的音樂路。
本來打算演奏時,嘗試重新代入當年的自己,把當時的自己帶到現在;但看來歲月的痕跡已深深植根,到頭來倒似是以一位大哥哥的身份,重新填好當年還沒有理解好的樂句。
演奏到中段,其實心知樂曲編排上實在有點貪心,把一系列的經典口琴比賽曲目,放在同一個音樂會上,絕對比我任何一場曲棍球比賽更吃力。那15分鐘的中場休息,我其實是在喘氣,盡可能把身體調整。雖然音符上有不完整的部份,但懂我的朋友,就知道我其實對這種極限挑戰很着迷。可能只有這樣,才可以把這個晚上深深刻在我的腦海中。
很多朋友說,走了一趟美國,你好像變強了。
其實我也太不清楚,但這一兩年,我對音樂演奏這回事實在有點新的領悟。
演奏音樂,最大的敵人,是自己。當舞台的燈光聚焦在你身上,當你以為自己是天生的主角,你和音樂的距離其實只會漸漸拉遠;而當我發現天外有天,當我明白演奏音樂實是一種如此難能的機會,當我領悟到演奏廳的聲音和力量,其實是由演奏家與觀眾同時控制的,我突然明白了演奏音樂,其實是一回怎樣的事情。
音樂只是媒介,重要的是人。
昨晚看到很多久未碰面的朋友和粉絲,心中暖暖的。一邊吹着,彷彿置身於一場溫馨的聚會中。
謝謝你們!
📷: Kevin Ku Photography Isaac Woo